Saviour（14）
第十四章
思维
意识
梦境
像被剪碎的纸
洋洋洒洒的落下
眨眼间
生出翅膀
化身蝴蝶
穿越狭长的甬道
向着唯一的光飞行
不见终点的虚无
被沉沉拖下
眨眼间
又化作流星
不断下坠
.
.
.
落到最深处
那儿有一条透明的界限
它们穿越
在陨灭的瞬间重生
世界对倒
刘恋睁开眼。
“你的脑电波在弹出之前波动的非常剧烈。”
Mary用手点了点数据屏，有些疑惑。
“喂，你感觉怎么样？”
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她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刘恋。
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家伙还真是出人意料。
“没什么问题。”
刘恋支起身体，活动着有些僵硬的四肢。
“你…有没有看过一本叫《小王子》的书。”
真是没头没脑的。
“没有。又是什么让你感触的地球童话？”
“只是突然想起里面的故事。”
看着Mary兴致缺缺的样子，刘恋笑着抿了抿嘴。
“虽然看起来没大碍，你还是得走一下常规流程，做一个心理测试。”
“好的，报告我也会尽快提交。”
真是过于平静。
Mary心里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也许是想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刘恋就顺利通过了心理测试，一切正常。
两天之后又如期提交了研究报告。
公司高层催促她尽快进行下一次投放实验，刘恋并没有反对。
Mary并不赞同，她认为刘恋的恢复周期应该拉长一些。
“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Mary看着邮件最后鲜红的批复【驳回】，心里把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东西骂了个遍。
“Mary，你做过梦么？”
Mary疑惑的看向刘恋，她最近总是在说一些奇怪的话。
“你怎么了？我们不做梦的。”
与地球不同，乌塔星存在一种低频电波，在睡眠时会对大脑产生干扰。
所以，乌塔星人从不做梦。
刘恋看着Mary迅速变化的神色，开口道：
“对，我开始做梦了。”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很不对劲，Mary心里敲响警钟。
自从回来以后，这家伙总是隐隐的让人感觉不安。
“是啊。”刘恋用手指了指头。
“这说明地球的“我”已经影响了真实的我。”
Mary皱起眉头，神情严肃起来。
“听我说，你不能再继续实验了。”
“不。”
她摇头
“如果在这里停下，我会疯的。”
“你究竟清不清楚最坏的结果…”
“有意识备份。”
刘恋耸耸肩。
“Liu，我必须提醒你，脑死亡是救不回来的。用了意识备份，意味着要抛弃作为人的身份，换上机械体。为了一个实验，放弃你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信念，值得么？”
Mary看着面前故作轻松的年轻人，很是不解。在她的认知里，这绝不是刘恋会做出的选择。
“Mary，你是不是觉得地球只是个实验场？”
“地球曾真实存在过生命我不否认，但是，那些都不复存在了，对于乌塔星，没错，现在的地球存在的意义就是实验场。一个等待被开发的…游乐园。”
“真实的虚幻。”
“什么？”
Mary完全跟不上她话题跳跃的速度。
“在地球的生活很真实，真实到我感觉自己本就属于那里。那样真实的地方，我们却觉得它是虚幻的。”
“恕我直言，你现在需要理性芯片来修正你感性过头的思维。”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监控。
果然，被关掉了。
“为了什么？”
Mary被她的反问弄得一时语塞。
“…虚幻的地方，再怎么真实也是虚幻的，你接触的人，都不存在了，你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未来，因为他们的未来已经过去。”
“但我到达了。”她的眼神坚定。
“在那里，时间还在流动。”
Mary感觉自己的神经在突突的跳，看来刘恋还是没能幸免投放带来的后遗症。
“那是错觉。”
“虽然不明白你是怎么通过心理测验的，你现在显然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到此为止吧。”
她顿了顿，接着说。
“我会向公司申请，暂停这个实验。无论后面找其他人接手也好，你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负责这个项目。”
“那样的话，会诞生出很多像我一样的疯子。”
“意识覆盖不能交给公司。”
Mary后退一步，感大脑有些空白。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从研究员开始出现精神异常的时候我就该明白，这个实验就是个错误。”
刘恋话锋一转。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Mary，不要否认，否则你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向公司抗议。”
“你觉得公司不知道么？”
她稳住身体，本能的回避。
“这几年废了多少研究员，但是…”
“公司要的是结果。”
“他们以为地球是什么，伊甸园么？”刘恋冷笑，“它是潘多拉魔盒，不该被探索的禁忌之物。”
“我要继续我的实验。”
“你太矛盾了，如果认为这个实验是错误的，那么就在这里停止。继续下去，无论成功与否，公司都会拿走你的研究成果。”
“你之前说的没错，我很天真。”
“换掉我，还会有其他人，公司的野心不会停止。所以需要一场“彻底”的失败让整个乌塔星明白，意识覆盖的危险性。”
刘恋看着Mary。
“我犯下的错误，我来负责。
“这个实验必须由我亲手画下句号。”
她在赌。
赌Mary和她是一样的人。
Mary忽然意识到，刘恋在下一场很大的棋，她们都是身在局中的棋子，结局一定是死局，力求让看客败兴而归。
“你所谓的“彻底”的失败，是什么意思？”
“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这可不是一个坦诚的合作态度。”
Mary无奈。
“你这么说，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同意了？”刘恋的眼睛亮起来。
“我不喜欢被利用的感觉，你对我道德和情感上的绑架，我很讨厌。”
听起来确实是很气愤的控诉了。
“最后一次。”刘恋咧了咧嘴。
空气凝滞了一分钟。
但用沉默拉锯，Mary从没赢过。
“接下来怎么做。”
“二十年。”
“…你真的是疯了。”
“谢谢，麻烦到时候报告写的好看点。”
“……”
【未完待续】
这周考试，专心应考，推迟一周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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